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第91章 介入岭南
苏观生进殿时郑森已展开广州府舆图。
红笔圈出的广州城旁注着“永历驻兵三千”“丁魁楚部两万”的小字。
墨迹早已干透却仍透着紧张。
郑森指尖点在舆图上的十三行码头。
那里曾是葡萄牙商船云集之地。
如今因永历与吴王分治商号棉布连码头都进不去。
堆在潮州港的布包已快霉变。
“广东的事得劳先生跑一趟。
” 郑森的语气带着托付而非命令。
苏观生指尖刚触到舆图上“广州府”三个字指尖猛地一缩。
他是东莞人崇祯年间在广州府当推官时曾为十三行的商税与太监据理力争。
那时他算的是“朝廷的税”如今要算的是“百姓的饭”。
他喉间发紧轻声问:“吴王是让学生……” “任广州知府。
” 郑森从抽屉里取出个布包打开布包。
松江新织的棉布样本与《商税新则》叠在一处。
棉布细密厚实是王镐改良纺车后的新布。
这布比广州土布耐穿在吕宋能卖三倍价。
《商税新则》上“织机每架年缴布两匹可抵杂役”的条款用红笔圈得醒目。
“我岳父董飏先已在广州任按察使。
” “郑彩水师控了潮、惠二州。
” “丁魁楚那边早有归降之意。
” “只是永历残部还在刁难商号税卡织户的纺车停了大半。
” 苏观生拿起棉布样本指尖抚过经纬。
他仿佛能看见广州织户摸着这布时的模样能听见纺车重新转动的声响。
他忽然想起昨日在商号粮铺岭南伙计说的话。
那伙计说:“广州粮价一两银子一石比南京贵四倍。
有织户卖了纺车带着孩子逃荒去了走的时候还说要是能再织一匹布就好了。
” 他将样本与《商税新则》按在怀里。
掌心贴着布面的温度忽然觉得这分量比任何官印都实在。
他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故土难舍的沉郁也带着不负托付的坚定。
“学生定不辱命让广州的纺车重新转起来。
” 晨雾渐渐散了。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舆图的广州城上也落在案头的商讯上。
那些朱砂批注的民生事终要有人去一一算清。
三日后聚宝门码头的江风裹着水汽。
苏观生的坐船挂着郑氏商号的“商队”旗号缓缓驶离。
船舱里纺车零件码得齐整。
棉布样本叠在账册上。
那账册记着广州近三年的粮价、布价、盐运流水每一笔都算得分明是郑森让他带去的“见面礼”。
“苏先生!” 一个穿蓝布短褂的少年挤到船边手里捧着本《算学启蒙》。
书的封皮被翻得卷边。
“我是经世学堂的祖籍番禺。
” “您帮我带封信给爹说我在这儿学算学以后能当账房不用再跟他去码头扛活了!” 苏观生接过信指尖触到少年指腹的厚茧。
那是常年握算盘磨出来的比同龄孩子的手粗糙得多。
他想起前明时广州学堂只教八股连账房先生都要从福建商号请。
如今这少年却能捧着算学书盼着靠本事吃饭。
“放心一定送到。
” 他将信塞进袖中。
船舷的风掀起他的长衫露出腰间挂着的算盘。
那是南京商号新打的铜轴还亮着。
船刚动他看见钱谦益站在岸边。
钱谦益手里捧着《东林书院志》目光落在船舱的纺车零件上眼神复杂。
“苏先生” 江风将钱谦益的声音送过来带着几分迟滞。
“广州东林门生不少还望……手下留情。
” 苏观生抬手拱了拱没说激昂的话只举起腰间的算盘。
指尖在算珠上轻轻敲了敲。
“钱大人放心学生只算民生账。
” “谁能让织户织布谁就是朋友;谁挡着百姓活路谁就是敌人。
” 船行至长江口郑彩派来的水师战船迎上来。
船帆上绣的火铳与纺车徽记在阳光下泛着沉实的光。
苏观生站在船头掏出怀里的《商税新则》。
指尖划过“广州盐运”的条款。
去年永历派太监收盐税刮走二十万两丁魁楚只分到三成心里早积了不满。
他忽然想起郑森在南京说的话。
郑森说:“乱世里生意就是打仗。
你把棉布铺到广州把算学教到岭南比带一万兵去更有用。
” 十日后的广州码头风裹着咸湿的热气吹得苏观生的长衫发皱。
董飏先派来的人举着“广州知府苏”的木牌。
旁边郑彩的副将一身铠甲甲缝里还沾着潮州盐场的海盐。
“苏大人永历驻兵已缩在城里不敢再拦商号税卡了。
” 他刚下船一群织户就围了上来。
织户们手里攥着破旧的纺车零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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