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纪元千秋劫第85章 荆卿登场
蓟城西市有一家名为“燕归”的酒肆算得上是这愁云惨淡都城里少数还能听到些鲜活人声的地方。
酒是浑浊的劣酒豆羹也时常带着焦糊味但此处汇聚了三教九流消息灵通也总有些不得志的士人、游侠在此借酒浇愁或等待着渺茫的机会。
林煜、禽滑素与碑使便选择了这里作为近距离观察目标的地点。
他们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碑使如同融入背景的阴影禽滑素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而林煜则将自己的感知如同蛛网般悄然铺开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异动。
酒肆里弥漫着劣质酒水与汗液混合的气味人们交谈的声音压得很低大多离不开秦军的动向、燕国的前途以及那个被越来越多提及的名字——荆轲。
期盼、怀疑、恐惧、还有一丝被刻意煽动起来的狂热交织成一片压抑的嗡嗡声。
就在这片压抑的底色中一道身影的出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骤然打破了平衡。
他并未刻意张扬只是寻常地步入门槛但整个酒肆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来人约莫三十许岁面容算不得绝顶英俊却棱角分明眉宇间一股落拓不羁的豪气仿佛对这世间的礼法规矩浑不在意。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深蓝色布衣腰间随意悬着一柄无鞘的青铜短剑剑身有着频繁使用的痕迹却擦拭得雪亮。
他的步伐从容甚至带着点懒散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某种独特的韵律上与周遭惶惶不安的人群格格不入。
正是荆轲。
他径直走向酒肆中央一张空着的案几毫不客气地坐下将短剑“铛”一声随手放在桌上对着有些愣神的酒保朗声道:“沽酒来要最烈的!” 声音清越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酒肆里的低语。
酒保如梦初醒连忙答应着去取酒。
而酒肆中的众人在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了更热烈的议论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在荆轲身上充满了好奇、审视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林煜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如此近距离他终于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股一直感知到的劫火。
它并非笼罩在荆轲体外而是从他的心脏位置如同活物般延伸出无数细密的、苍白色中透着诡异猩红的触须与他周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甚至每一个眼神紧密相连。
这火焰并非在燃烧他而是在与他共舞!它随着他情绪的微澜而起伏随着他意志的凝聚而炽烈仿佛是他生命乐章中最和谐、最激昂的伴奏。
更让林煜感到心悸的是荆轲似乎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那些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那些关于他的议论。
而他非但没有丝毫不适反而……颇为受用。
他甚至会刻意调整一下坐姿让侧脸在光线下的轮廓显得更加坚毅或是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吸引更多的注意。
酒很快上来是浑浊不堪的烈酒。
荆轲也不用酒樽直接拿起陶碗仰头便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发出一声畅快的叹息。
“好酒!”他赞道声音洪亮随即他将陶碗往桌上重重一顿竟放声高歌起来: “长剑耿介倚天之外!” “片言苟会心掩卷忽而笑!” …… 他唱的并非时下流行的悲戚之音而是带着古风的、充满豪迈与不羁的调子。
歌声算不上多么悦耳却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与一种睥睨一切的狂放。
在这亡国阴影笼罩的都城这歌声显得如此突兀却又奇异地点燃了一些人心底未曾完全熄灭的火星。
酒肆中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他纵情高歌看着他挥斥方遒。
他歌罢又端起酒碗目光扫过众人朗声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能效仿蓬间雀畏首畏尾老死牖下?”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干柴的火种让一些年轻气盛的游侠和士人眼中燃起了光芒。
“荆卿所言极是!” “当今天下暴秦无道正是我辈效命之时!” …… 附和声开始响起。
荆轲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混合了落拓、狂傲以及一丝微妙引导意味的笑容。
他欣然接受着这些赞誉与附和并与他们交谈言谈间时而引经据典展现其并非纯粹的武夫;时而谈及天下大势言语犀利直指秦国暴政;时而又会流露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慷慨目光偶尔会“不经意”地扫向宫城的方向。
林煜静静地观察着心中寒意渐生。
他看到荆轲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甚至每一个眼神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
他在饮酒时会确保酒液流淌的弧度显得豪迈不羁;他在高歌时会调整气息让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苍凉;他在论剑时会故意让桌上的短剑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不仅仅是在喝酒不仅仅是在高歌他是在表演。
表演一个他心目中或者说他想要世人铭记的——“完美刺客”的形象:狂放而不粗野博学而不迂腐重义而轻生对暴政有着刻骨的仇恨对知己有着赴汤蹈火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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