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纪元千秋劫第113章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禽滑素那记精准的“名实之辩”如同刺入逻辑心脏的匕首彻底搅乱了“梦蝶领域”赖以维持的内在秩序。
庄子光影那声“宾夺主位迷实逐名”的叹息仿佛是领域彻底失控的宣告。
刹那间整个蒙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沌。
领域的规则不再仅仅是减弱或震颤而是开始了疯狂的、无逻辑的崩坏与重组。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 《齐物论》中描述事物永恒流转、生死界限模糊的语句在此刻化作了最直观、最恐怖的现实景象。
林煜身旁的一株古树在瞬息间走完了它一生的历程:嫩芽破土抽枝散叶亭亭如盖随即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朽、化为尘埃而后那尘埃中又有一点绿意挣扎着冒出循环往复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化作一团不断在“生”与“死”之间闪烁、无法定义的混乱光影。
脚下的土地时而坚硬如铁时而松软如泥时而彻底虚化让他仿佛立于云端时而又凝聚出尖锐的石刺仿佛要将他洞穿。
这不是物理形态的变化而是“实在”与“虚无”概念本身的疯狂切换。
天空中的色彩失去了所有意义光明与黑暗以超越感知的速度交替、融合、分离时而化为一片刺目的纯白时而又沉入吞噬一切的墨黑期间还夹杂着无数根本无法命名的、扭曲的色块。
甚至连时间的线性感也彻底消失。
林煜仿佛同时看到了蒙地的过去那清晰的田野村落、这片混沌和一片绝对的虚无或者另一种无法理解的形态这些景象叠加、交织、互相侵蚀让他头晕目眩几欲呕吐。
而那些梦游的居民他们的身影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剧烈闪烁。
时而凝实如常人脸上带着惊恐或茫然;时而彻底淡化仿佛从未存在;时而又以另一种扭曲的、非人的形态短暂显现。
他们的哀嚎、呓语、沉默混合成一片无法理解的噪音冲击着感官。
这是比老子“无为天域”的寂灭更加可怕的景象。
老子的领域是导向一个确定的终点——虚无。
而这里是所有的规则、所有的概念、所有的可能性都在同时爆发、冲突、湮灭是彻底的无政府状态的混乱!是“道”失去了“枢”之后陷入的疯狂自噬! 在这片连“混乱”本身都在不断被重新定义的漩涡中林煜感到自己的灵魂如同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被彻底吹散意识被这无穷无尽的概念流撕成碎片。
生死的感觉在急速流转。
前一瞬他仿佛体验到了肉身腐朽、灵魂离体的“死”;下一瞬又感受到生命初萌、意识凝聚的“生”。
这急速的、强制性的体验足以让任何心智在瞬间崩溃。
虚实的感觉在疯狂交错。
他分不清自己是真实存在的个体还是仅仅是这场疯狂梦境中的一个臆想;分不清身边的禽滑素和碑使是真实的同伴还是领域模拟出来的幻影;分不清那崩溃的庄子光影是需要引导的目标还是毁灭一切的源头。
物我的界限在彻底溶解。
他感觉自己时而化作了那株生死循环的古树时而化作了脚下虚实不定的土地时而化作了天空中扭曲的光色时而甚至与那些哀嚎的居民意识产生了短暂的融合……“我”的概念在这无边无际的混乱中变得如同沙堡般脆弱。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混乱即将吞噬他最后一丝清明的刹那—— 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锚点在他意识的最深处牢牢地定住了。
那是他在经历自身业债拷问时所确立的——“我此刻在!我此刻择!我此刻存!” 这并非一个固化的“我执”而是一种动态的、体验性的确认。
它不抗拒变化不否认流转而是在这“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的狂流中始终见证着这一切体验着这一切确认着自身正在经历这变化的过程本身! 他不再试图去“理解”这混乱而是拥抱这混乱将其视为“道”的另一种显化——一种失去了“枢”的、病态的显化。
他将这分“我在”的清明化作一道稳定而柔和的精神波动不再是对抗而是如同引路的灯光穿透重重概念乱流导向那在混乱中心、同样承受着规则反噬而痛苦扭曲的庄子光影。
“先生!”林煜的声音在这意念的层面回荡清晰而平静“请看!此乃‘齐物’乎?此乃‘自然’乎?” 他将自身正在经历的、这疯狂的概念风暴以及这片领域内所有正在发生的、违背常理的现象都作为一种“反馈”传递给庄子。
“生死固然可齐然此强制流转、失其常序可是自然之道?” “物我固然可一然此强行溶解、泯灭灵明可是天籁之音?” “是非固然不遣然此规则崩坏、万物泣嚎可是逍遥之境?” 他的质问不再是逻辑的辩驳而是现象的呈现与体验的分享。
他引导着庄子去“看”去“感受”这片由他自身偏执所引发的、失去了“道枢”平衡后的恐怖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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