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清卷KPI第164章 账本里的蛛丝马迹
裕妃那番云山雾罩的话如同在苏荔心湖投下的一颗石子涟漪散去留下的是更深的寒意与警惕。
那尊被锦缎覆盖的玛瑙罗汉仿佛在偏殿角落里无声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苏荔深知年贵妃的攻势已如暗潮般涌来不再是流言与试探而是直指要害的连环杀招。
她强迫自己从最初的震惊与愤怒中冷静下来。
恐慌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对手有机可乘。
她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缜密的思维以及……耐心。
接下来的日子苏荔将自己关在长春仙馆的书房内对外称是整理宫务档案实则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役。
她让云珠以“核对旧例厘清章程”为由向内务府调阅了近五年来所有涉及大宗采买、工程修缮、特殊赏赐的账册副本。
这些账册堆积如山几乎占满了半个书房。
白日里她如常处理日常宫务神情平静甚至对前来请示的内务府管事比往日更加和颜悦色。
只有到了夜深人静弘曕安睡后她才在灯下铺开那些泛黄卷边的账册一页页、一行行地仔细审阅。
烛火摇曳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
她不再仅仅依赖粘杆处的情报而是要亲自从这些最原始的记录中寻找年贵妃或者说年家势力在宫中经营多年的蛛丝马迹。
她相信任何庞大的阴谋只要发生过就必然会在数字和文字中留下痕迹。
她的方法很现代也很笨拙。
她准备了一本空白的线装册子命名为《异动录》。
她并不全面核查而是采用“抽样分析”和“关联比对”的方法。
首先她重点关注几个关键节点:年羹尧西北大捷前后、宫中重大节庆(如万寿节、千秋节)、以及皇后乌拉那拉氏主持大型祭祀活动的时间段。
这些时期资金流动往往最大也最容易夹带私货。
其次她锁定几个敏感项目:一是涉及祭祀、宗教法器的采买与赏赐;二是宫中大型殿宇尤其是翊坤宫、以及与年家有关联的妃嫔宫苑的修缮费用;三是宫中贵重的药材、皮货、珠宝等物的入库与出库记录。
她将选定的账页数据分门别类地抄录到《异动录》上并在一旁用朱笔标注疑点: “去岁端阳采买艾草、雄黄等物支出银两较前年增三成缘由记录为‘用量增大’存疑。
” “翊坤宫后殿油饰同一项目分三次报销单价略有浮动工匠名录有重叠似有拆单规避核查之嫌。
” “某批贡缎入库记录与赏赐出库记录数量不符差额恰为十匹去向不明。
” 这些工作枯燥至极且进展缓慢。
有时枯坐一晚也未必能找到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眼涩了就用冷水敷一敷;颈酸了就起身在室内慢慢踱步。
云珠心疼不已劝她早些安歇她却只是摇摇头:“越是此时越不能急。
狐狸尾巴藏得再深总会露出来的。
” 她这般沉得住气连粘杆处派来暗中保护并传递消息的暗探都有些佩服。
这位懿妃娘娘不像是在争宠倒像是在进行一场极其严谨的审计工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
数日后的一个深夜苏荔在核对一批两年前由内务府拨付、用于修缮京西几座皇家寺庙(包括皇觉寺)的款项细目时发现了一处极不显眼的异常。
账目记录显示有一笔五百两的银子用于为皇觉寺铸造一口新的“祈福铜钟”。
这笔款项本身并无问题问题出在附带的说明上。
记录的小吏在备注中写了一行小字:“依上谕钟体需铸梵文《金刚经》一篇故工料稍费。
” 苏荔的目光在这行字上停留了许久。
“依上谕”?哪个“上谕”?是皇帝的旨意还是皇后的懿旨?如果是皇帝或皇后明确的旨意记录理应更加正式而非如此含糊其辞。
她立刻翻查同期所有关于皇觉寺的文书档案却找不到任何明确要求铸造梵文经钟的谕令副本。
她心中一动让暗探设法去查证皇觉寺那口“新钟”是否真的存在钟上又是否刻有梵文。
暗探的效率极高两日后回报:皇觉寺确有新钟但钟上铭文皆是汉文祈福吉祥语并无梵文。
且寺中老僧表示此钟是三年前所铸并非两年前。
线索对上了! 这五百两银子很可能就是借着修缮寺庙的名义被虚报冒领了!而那个含糊的“依上谕”就是经手人为了增加可信度而故意留下的模糊记录企图在万一被查问时推诿到“上头”的意思上去。
苏荔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没有立刻行动。
五百两银子对于年家来说九牛一毛。
但这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这说明年贵妃及其党羽确实在利用宫中的项目进行贪墨而且手段并不高明留下了账实不符的硬伤。
她将这条线索仔细记录在《异动录》上并标注了可能的追查方向:经手这笔款项的内务府官员、具体负责铸造的工匠、以及皇觉寺内部可能知情的人员。
就在她准备顺着这条线深挖下去的时候粘杆处副统领再次深夜来访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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