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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给万物编辑词条第4章 椅子会咬人但他不敢换

冰冷的雨水混着铁锈的气息钻入赵猛的鼻腔。

他没有动像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像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雨幕看到那道早已消失的黑影留下的轨迹。

“赵队这……”一名年轻队员凑上来声音被雨声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惊疑“这涂鸦太邪门了跟上回彪哥出事前的留言一模一样。

难道真有什么诅咒?” 赵猛缓缓收回视线瞥了一眼那刺目的“伪君子”三个大字。

字迹张扬带着一股撕裂一切的狂怒。

诅咒? 他从不信这些。

但这绝非简单的恶作剧。

那是一种更高明的犯罪一种看不见刀光却能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无法被仪器捕捉的“笔迹”一种……概念层面的污染。

“现场有什么发现?”他问声音沙哑。

“没有。

监控坏了半个月巷子口是死角。

除了车上的喷漆连个脚印都没留下雨下得太大了。

” 赵猛沉默了片刻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正在滋长。

查下去就必须面对自己认知体系的崩塌。

他猛地一挥手语气不容置喙:“清理掉拍照留档即可不要声张更不要立案。

” 队员愣住了:“不立案?赵队这可是林正德的车明天要是被媒体……” “就说是一般报复性涂鸦让他自己去处理。

”赵猛打断他眼神锐利如鹰“我不想再听到‘诅咒’这两个字。

记住我们是警察只相信证据。

” 说完他转身钻进警车砰地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

证据? 如果作案的工具不是喷漆罐而是人的“认知”本身那证据又在哪里? 他知道有些事一旦深究下去最后连自己都会不信自己。

与此同时十几公里外的城中村“安居里”一间不足十平米的隔断房内言辙正蜷缩在冰冷的床角。

湿透的外套滴着水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头顶那枚接触不良的灯泡忽明忽暗将他苍白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他手里攥着一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上面正显示着一条本地推送新闻:“知名企业家林正德座驾深夜遭神秘破坏警方称暂无头绪。

” 言辙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诅咒?不。

这是比诅咒更精准、更残忍的武器——词条引导。

【众叛亲离】这个词条对于阿彪那种全凭义气和威慑力笼络人心的地痞头子来说效果立竿见影。

但林正德不同他用金钱、利益和一张伪善的面具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要撕开这张网光凭一个词条还不够还差一把能点燃整座森林的火。

正思索间隔壁的房门被一脚踹开紧接着是房东陈老六粗野的咆哮。

“断水三天了!王翠芬我再给你最后一天时间!再不把这个月的租金和水电费交齐明天就带着你那个病秧子女儿一起给我滚蛋!” “六哥求求您了再宽限两天……小禾的药费刚花了一大笔我手上真的没钱了……”女人压抑的哭声和哀求混杂着小女孩被惊吓到的咿呀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没钱?没钱就别住!我这可不是善堂!” 言辙缓缓起身贴在冰冷的门板上透过那道狭窄的门缝向外望去。

只见陈老六叉着腰像一尊瘟神般堵在邻居门口。

他肥硕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整个狭窄的过道油腻的脸上满是刻薄与不耐。

而在言辙眼中陈老六的头顶正悬浮着几行清晰的词条。

【我是这里的王】——这条词条闪烁着油腻的微光代表着他在这栋破旧出租楼里作威作福的权力欲。

【谁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这条则显得阴冷而偏执。

但真正吸引言辙注意的是最后一条它正微微发烫散发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怕穷如怕鬼】。

原来如此。

言辙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这个人不是坏到了骨子里而是被贫穷这只恶鬼追赶、啃噬自己也渐渐活成了恶鬼的模样。

他的凶狠不过是源于内心深处最极致的恐惧。

要对付这种人直接的冲突毫无意义。

必须摧毁他赖以生存的心理支柱。

夜色渐深雨声渐歇。

争吵平息后整个筒子楼陷入死寂。

言辙坐在自己的小桌前昏黄的灯光下一根炭笔在粗糙的纸页上沙沙作响。

“词条的生效需要一个稳固的‘锚点’。

” “对于物品这个锚点是长久形成的‘使用惯性’。

” “对于人这个锚点则是根深蒂固的‘心理依赖’。

” 他的目光穿透薄薄的墙壁精准地落在了走廊尽头那把属于陈老六的、油光锃亮的藤椅上。

那把藤椅是陈老六每天收完租后雷打不动要坐下喝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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