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六皇子从八岁开始布局天下第347章 虹潮噬城铁犁天犁
琉璃阁外灯火被风压得一阵明一阵暗。
封锁的暗卫分成四组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整座高台。
禁河水面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偶尔有浮冰缓慢碰撞发出“咔嗒”的脆响如同从远古传来的暗号。
阁门被铁锁扣住的那一刻楼内的史官还未反应过来。
只见两个内侍持黄符上前冷声宣布:“奉旨琉璃阁自即刻起封闭—— 内有一人一物皆须留在原处听候旨查。
” 有人低声质问缘由却被随行的金甲武士以眼神压回去。
那眼神冷得像河底的水足以冻住所有好奇。
宁凡没有亲自进入阁楼他站在阁外的石阶上背后是长夜与风面前是被锁住的门。
他的目光在门上停留的时间极短却像已经看透了楼内的每一寸阴影。
苏浅浅站在他身后隔着夜色望去阁楼高耸入云檐角的兽头似乎正俯视着众生。
她忽然觉得那兽头的眼睛是活的闪着微弱的光。
像是见证了无数次封锁与审查也见证了无数秘密被掩埋。
风忽然大了吹得禁河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涟漪倒映着阁楼的影子影子被拉长、扭曲像是在水底悄悄翻身的巨兽。
苏浅浅握着袖中的手绢指尖沁出冷汗——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座楼并不是被封在此刻而是早在很久以前。
就已经被一层看不见的锁链束缚着等待某个时刻苏醒。
夜深之后宁凡下令撤去外围的大半守卫。
只留下最精锐的暗卫与几名金甲向猎人留下的最后一圈陷阱。
苏浅浅回到长乐殿时灯火已尽宫女们退得很远殿内只剩她一人。
她没有立刻卸下外裳而是坐在榻边静静听外面的风。
那风声像无形的手推着她的思绪往更深的地方坠去。
不知何时她靠在枕上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迷糊间她似乎看见了一条蜿蜒的金色锁链从琉璃阁的檐角垂下穿过禁河的水面一直没入无底的黑暗里。
锁链另一端站着一个背影——纤细披着长发袖口依旧沾着那抹金粉。
背影缓缓回头露出一双没有瞳仁的眼。
苏浅浅惊得猛地睁开眼胸口急促起伏殿外的鼓声正好传来最后一响——辰时将至。
辰光未透禁河上弥漫着薄雾雾气在水面铺开像是一张巨大的丝绢遮住了琉璃阁与对岸的半数轮廓。
雾下河心的暗桩上系着铁链铁链绷得笔直似乎在水底牵着什么沉重之物。
宁凡独立于河堤之上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黑玉—— 这是昨夜封阁后暗卫从阁楼最顶层取下的。
玉的背面刻着一行极细的铭文只有在晨光斜照时才能看清: “金索不绝锁者为王。
” 他将玉递给身侧的陆砚语声极低:“去查文不是中原的笔意。
” 陆砚点头心中却暗暗发沉。
这玉看似普通可镶嵌的金粉并非常见矿料而是与赤米炼金过程中的副产极为相似—— 这种工艺朝中能掌握的匠人屈指可数。
雾色渐浓宁凡的目光却越过河面落在琉璃阁的高檐上。
那里的檐角兽头沾着一层淡霜霜下似乎有一条极细的金线沿着瓦缝蜿蜒向下最终没入阁楼的石基中。
金线不厚却散发出一种肉眼可见的微光像在呼吸。
“金线……不是镶饰。
”苏浅浅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不知何时已走近河堤手指缓缓握紧袖口。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在对记忆中的某个画面进行比对“它在……往下动。
” 宁凡眉头微敛。
几乎同时河面下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如同铁链被缓缓拉动的声响—— 那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从水底直透到人心里。
河堤上的守卫立刻持枪列阵目光死死盯向水面。
忽然一股细密的水泡从河心涌起顺着水泡的升腾。
河面上浮现出一截黝黑的金属——那是一枚镶金的锁环环身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正缓慢地从水底拔出。
苏浅浅心口一紧呼吸几乎要停住。
她在梦里见过这东西—— 它本不在河底而是在某个她不敢回忆的地方被另一双手举起。
宁凡的手背青筋微鼓却只是抬了抬下颌:“把金索拖上来。
” 暗卫齐声应令踏着雾气下到河桩粗大的铁钩勾住金环缓缓往上拽。
金索从水底拖出水珠沿着链节倾泻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像是一场自远古传来的回响。
就在最后一节链环露出水面时苏浅浅的脸色骤变—— 链端并不是普通的锚而是一只紧握的金属手掌。
那手指向前伸出仿佛正扣在某个看不见的门扉上。
金属手掌被拖上来的那一瞬河面上原本飘散的雾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牵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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