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大秦末路第206章 魂固初成
兽穴之内月光透过顶部一道狭长的裂缝如同一匹被精心裁剪过的银纱轻柔地、圣洁地洒落下来。
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干草的霉味以及些许若有若无的、属于前主人的野兽臊臭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在那片银色的月光下被净化得仿佛不再属于凡尘。
陈恪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愈发苍白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唯有那双眸子亮得惊人像是两簇在寒夜中燃烧的鬼火充满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他以幽冥草为阵眼以自身内力为引布下这座关乎生死的聚灵阵已经整整一个时辰。
他盘膝而坐身形笔直如松双手在身前结成一个繁复而古拙的法印。
他的呼吸悠长而微弱几乎与洞穴外的风声融为一体。
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浸在这场与天地、与魂魄的精妙对话之中。
依照杜衡传授的“蕴灵”之术法门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神识如同一根最纤细的丝线轻轻地搭在流淌而下的月光之上。
起初那月光并无反应依旧清冷而高傲。
陈恪不急不躁他将自己内力中蕴含的、属于生灵的那一点“阳”气缓缓地渡入神识之丝中。
阳动而阴随。
当那丝微弱的阳气触碰到月光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道银色的光柱微微一颤仿佛被唤醒的睡龙丝丝缕缕的、肉眼可见的银色光晕从主光柱中剥离出来如同受到一只无形之手的牵引缓缓地、带着些许灵性汇入下方阵法中央的那株幽冥草之中。
那幽蓝色的草叶仿佛在这一刻被赋予了生命。
它不再是静止的而是开始轻轻地、有节奏地摇曳如同一个正在呼吸的生灵。
每一片薄如蝉翼的叶子都贪婪地舒展开来将那些月华精粹尽数吸纳。
这是一个转化的过程。
幽冥草这至阴至寒的灵物此刻却成了一个最精妙、最天然的熔炉。
它将那清冷高远的月华之力与自身蕴含的地脉阴寒之气相融合经过一番复杂的提纯与转化最终从草叶的尖端滴落下一滴又一滴如同蓝色水银般的、更为柔和、也更为精纯的特殊能量。
这些能量滴落并未消散在空气中而是精准地、源源不断地渡入悬浮在旁的那枚古朴的“墟”令之中。
“墟”令这枚承载着上古秘密与杜衡残魂的圣物在这股能量的滋养下正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
令牌表面那些蛛网般的裂纹正在被这股柔和的能量缓缓地、细微地弥合。
虽然裂痕依旧存在但那股随时可能崩碎的危殆之感却已然消失无踪。
而在“墟”令的内部杜衡的残魂所化的那团金色光团正在经历一场新生。
那是一种从极致的冰冷与虚无中被重新拉回人间的感觉。
像是溺水者终于呼吸到第一口空气又像是冻僵者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杜衡的魂体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贪婪而舒缓地吸收着这股来之不易的补益。
光团的边缘那些原本不断逸散的光屑被重新吸附了回来让整个光团的轮廓变得凝实、饱满。
原本忽明忽暗的光芒也稳定了下来如同一个被精心呵护的火苗虽然依旧不大却散发着稳定而温暖的光晕。
其散发出的灵魂波动也明显强健了许多不再是之前那般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对陈恪而言更是一场严酷的考验。
他不仅是引导者更是能量的“中转站”。
月华的阴寒之力幽冥草的地脉之气都需要通过他的内力去调和、去引导。
他的身体成了两种极端力量交汇的战场。
寒气不断地从幽冥草的方向传来试图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冻结他的血液。
而他体内的纯阳内力则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顽强地抵御着这股寒气的入侵。
冷与热在他的经脉中反复冲撞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剧痛。
突然那股月华的流速猛地一快似乎是天上的月亮达到了某个特定的节点。
银色的能量流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幽冥草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嗡鸣草叶边缘甚至开始泛起些许焦黑! “不好!”陈恪心中警铃大作。
他知道这是能量供应超过了阵法和幽冥草的转化极限若不加以控制轻则阵法崩溃重则幽冥草被毁甚至杜衡的魂体都会受到反噬! 千钧一发之际陈恪眼中闪过些许狠色。
他猛地一咬舌尖又是一口精血喷出精准地落在阵心之上! “嗡——!” 精血入阵如同给狂暴的野马套上了缰绳。
那狂暴的能量流瞬间被安抚下来重新变得温顺而可控。
但陈恪的代价是他本就所剩无几的内力再次被抽走了一大截。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地上瞬间凝结成小小的冰珠。
整个过程就在这样惊心动魄的平衡中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直到天边泛起些许鱼肚白月过中天月华渐弱那道银色的光柱才缓缓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阵法失去了能量的来源地上的阵纹也随之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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