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八荒录第三十八章 邪灵迷离难辨
夜色深沉远处回廊上悬挂的一盏盏灯火愈发衬得符箓学堂内一片幽黑。
廖冲站在书案前双手微微抖索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符笔、墨砂、符纸。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扬起廖冲的鬓发一颗汗珠从额头滚下恰好滴在暗黄色的符纸上水晕慢慢化开。
“臭小子怎么婆婆妈妈一点也不爽利?反正是别人不要的东西想拿就拿不拿就走磨矶个什么?”蝈爷不耐烦地嚷道。
廖冲迟疑地道:“兴许顾恺之只是忘了拿?万一他明天记起又回来拿……” “你想多了!那些世家子个个财大气粗就爱装得豪放不羁。
要是重新捡回去岂不掉价?那还有什么名士风范?”蝈爷嘲笑道“别傻了你小子心心念念的珍物对别人来说可能狗屁不如!” 廖冲不由一怔喃喃地道:“我心心念念的珍物对别人来说可能狗屁不如?”他默然有顷自嘲般地一笑“既是如此我又何必矫情?”伸出手一把抓起了符笔。
黑暗中细长典雅的犀角笔杆闪着美妙的光泽布满天然纹理的犀角完全玉化触手细腻温润犹如婴儿肌肤。
廖冲这一辈子从来没摸到过这么好的东西。
他不由得想到金柑柳枝心头猛地一震。
前次他以金柑柳枝是谢玄、原安用丢的垃圾作为自己伸手的理由。
这一次他又以符笔对顾恺之而言狗屁不如当作拿走的借口。
那么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是不是每一次他都会找到理由纵容自己?到最后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廖冲背脊发凉额头冷汗涔涔手里的符笔也像是长了尖刺拿着痛手。
“你小子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东西揣好脚底抹油?要是被人瞧见反而惹得一身臊!”蝈爷催促道。
“啪嗒”一声符笔重新落在几案上。
蝈爷目瞪口呆地看着廖冲弃之不顾掉头而去。
“喂你到底搞什么啊?”蝈爷挥舞触须叫道。
“我廖冲从小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岂能因为一时的贪念行此苟且?我是老鸦村出来的不能给乡亲们丢脸!”廖冲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迎着长廊通明的灯火大步行去。
黑魆魆的符箓学堂被迅速甩在身后。
倒是个好孩子。
蝈爷心想虽然有点缺心眼。
须知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啊! 可是谁不喜欢和老实人做朋友呢?蝈爷一头躺进廖冲的发丛惬意地翘起腿肢哼着小曲这样才能尽情地薅羊毛啊! “我们去看看!”支狩真瞥了岩石底部一眼抽出长剑。
刚才他似听到地下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尖叫只是恰好被白挺的叫声盖过一时难以确定。
他长剑一展剑光犹如一道呼啸的白虹裹着他和猴精疾掠而去。
数息过后一缕黑烟从岩石底下缓缓渗出歪歪斜斜地摇晃了几下凝聚成一张诡异的鬼脸。
鬼脸飘动着转向支狩真离去的方向透出怨毒的目光。
下一刻鬼脸闪过恐惧之色黑烟猛地扭曲了一下似被无形的剑气绞过崩散开来。
残剩的黑烟竭力挣扎试图重新聚合但一一崩碎湮灭毫无抗拒之力。
紧接着岩石下九尺深处一具布满黑绿色霉斑的白骨猝然一震仰起颈骨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寸寸碎裂灰飞烟灭。
直到此时渗透入地的三杀种机剑炁才缓缓消散。
在域外煞魔的顶级杀伐之下万物灭绝灵肉尽毁纵然是恶灵也不例外。
“白兄?白挺兄?”支狩真收住剑光望着前方伫立不动的背影试探着叫了一声。
四周林密草深黑魆魆一片先前望到的一点猩红灯光也不见了。
白挺猝然转过身看到支狩真连忙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地道:“是原安兄啊吓死我了。
” “出了什么事?白兄没受伤吧?”支狩真瞧了瞧白挺身上没有伤口精神上也看不出什么异状。
“没事啊我怎么会受伤呢?原安兄为什么这么问人家?”白挺眨了眨眼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
支狩真微微一怔:“我刚才听到白兄呼叫还以为你遭了凶险。
” 白挺不由一愣:“我没叫过呀原兄是不是听错了?” 支狩真和猴精对视一眼两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白挺的尖叫声没想到他矢口否认。
“大概是我被风吹草动搞得太紧张所以听错了。
”支狩真不动声色地说道。
“原安兄你也太小心了。
”白挺掩嘴轻笑“地宫秘境早就被历届的学长探遍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支狩真暗暗蹙眉总觉得白挺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他也没察觉出对方体内有邪气。
萌萌哒目光一闪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吓死你了吗?” “你们突然从背后跳出来人家当然会吓一跳呀!”白挺跺了跺脚微微撅嘴。
白挺怎么一派小儿女情态?支狩真心头一凛他与白挺不算熟悉但也见过几面对方的言行举止从未显得如此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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