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婚礼的风吹来了轮椅上的他第52章 是巧合还是一场新的更残忍的戏弄
连着两天我把自己活成了一株生长在沙发上的、靠外卖滴灌的蔫巴植物。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分不清白天黑夜。
客厅弥漫着一股外卖餐盒残留的、混合了食物油腻和空调沉闷的复杂气味。
空盒子、饮料瓶、用过的纸巾在茶几和地板上堆积像一座座小型废墟无声地记录着我颓废的时间。
行李箱依旧歪在玄关拉链半开露出里面胡乱塞着的、带着海岛阳光气息的衣物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和不合时宜。
手机成了唯一的光源和噪音源刷着毫无意义的短视频看着别人的热闹心里却是一片荒芜的死寂。
两天没开口说话喉咙都像是生了锈。
顾远留下的伤口被时间勉强糊上了一层痂可江予安那场干脆利落的“切割”又生生把这痂撕开了露出的血肉模糊似乎更疼。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在这片混沌里发霉长毛的时候手机“嗡嗡”震起来是苏曼和许薇的群聊轰炸: 「月月!我们伟大的蜜月勇士凯旋啦!」 「明天周五!下了班杀去你家!接风洗尘!」 「快老实交代!阳光沙滩猛男…哦不新郎!感觉如何?」后面跟着一串坏笑和流口水的表情包。
猛男?新郎?我盯着屏幕上跳跃的字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江予安…那个坐着轮椅、需要人帮忙翻身、最后用一枚戒指和“导游费”跟我划清界限的“新郎”? 但不可否认看到闺蜜们熟悉又咋呼的关心心底那片冻土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
两天没听到人声没看到活人我确实……渴望有人跟我说说话哪怕是听她们八卦吐槽也好。
那种被世界遗忘的孤独感快把我吞噬了。
然而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堆积的外卖垃圾、散落的衣物、蒙尘的家具还有我自己这副油头垢面、穿着皱巴巴睡衣的尊容……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们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尤其是苏曼那个大喇叭要是知道我蜜月回来就活成这副德行能笑话我一整年! 求生的本能(或者说挽回最后一点颜面的本能)瞬间压倒了颓废。
我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腰酸背痛地挣扎着从沙发里爬起来。
“干!大扫除!” 我给自己打气声音沙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像上了发条的清洁机器。
垃圾歼灭战。
所有外卖盒、饮料瓶、零食包装袋被无情扫荡塞进巨大的垃圾袋鼓鼓囊囊好几个。
衣物归位。
行李箱被彻底清空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干净衣服勉强叠好塞回衣柜(虽然依旧不整齐但至少眼不见为净)。
表面光工程。
茶几被擦得能反光(虽然下面可能还有灰)地板用扫把和湿拖把草草拖了一遍至少看上去没那么油腻了。
散落的书籍杂物被一股脑扫进收纳箱塞进角落。
自我抢救。
冲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把脸刷了牙把乱糟糟的头发勉强扎成个丸子头。
看着镜子里依旧憔悴但至少干净了点的脸松了口气。
看着总算有点“人样”的客厅虽然离“整洁”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灾难现场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成就感油然而生连带着堵了两天的心口似乎都顺畅了一点。
最后一步:把这些该死的、散发着颓废气息的垃圾彻底清除! 我拎起那三个沉重无比、几乎要撑破的垃圾袋手臂被勒得生疼。
算了扔完垃圾再回来好好洗个澡香喷喷地等闺蜜们驾到。
这么想着我深吸一口气用肩膀顶开家门费力地侧身挤了出去准备走向电梯间的垃圾桶。
就在我跨出门槛抬头的一瞬间——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楼道里明亮的顶灯光线下距离我门口不到三步远的地方一个穿着挺括深灰色西装、坐在轮椅上的熟悉身影正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刚刚按完隔壁那户的房子门上的密码锁。
“滴滴——咔哒。
” 清脆的电子音和轻微的机械解锁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动作一顿下意识地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空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咙。
江予安!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在开隔壁的门?! 他……竟然是我的……新邻居?! 这个认知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眼前甚至有一瞬间的发黑。
两天前机场里他冷漠疏离的“导游费”小章鱼肚子里那枚冰冷的假戒指和“放下过去”的纸条…… 所有刻意被压下的委屈、愤怒、不解和被“抛弃”的难堪在这一刻如同火山熔岩般裹挟着眼前这荒谬绝伦的一幕轰地一下冲上了头顶! 我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三个散发着异味、沉重不堪的垃圾袋身上是打扫完卫生后汗湿的旧T恤和运动裤头发凌乱地扎着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疲惫和刚刚用力打扫留下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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