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巷里的向阳花第226章 晓光的担当
家庭的天塌地陷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瞬间冰封了苏家原本就艰难的生活。
严寒之中万物似乎都凋零了但总有些生命会在冰层下悄然积蓄力量以一种超越年龄的坚韧试图破冰而出。
晓光就是这个家庭里那株在风雪中被迫一夜长大、并努力伸展枝叶想要为身边人遮挡些许风寒的小树。
那场探视玻璃墙内外奔涌的泪水以及那幅被郑重贴在监狱床头的“舅舅超人”画像一道清晰的分水岭。
从监狱回来的路上晓光坐在三轮车斗里抱着膝盖久久没有说话。
她看着大舅蹬车时那比以前更加佝偻、仿佛承载着整个天地重量的背影看着道路两旁飞速倒退的、萧瑟的冬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决心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破土而生。
她不能再只是一个被动接受保护、需要被安抚的孩子了。
二舅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失去自由的代价;大舅在用生命最后的气力硬扛;舅妈辞了活计心力交瘁地维系着家的运转;连懵懂的三舅都在用他的方式默默守护。
她苏晓光也必须做点什么。
她要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分担哪怕一丝一毫的重量成为这个濒临散架的家庭里一枚小小的、却不可或缺的“粘合剂”。
这种担当最先也最深刻地体现在她的学习上。
以往的学习刻苦带着一种报答恩情、改变命运的使命感而现在这份刻苦里更多了一种近乎悲壮的自觉。
她知道优异的成绩是她目前唯一能拿出的、最直接也最能让大舅和舅妈感到慰藉的“礼物”。
课堂上的她眼神不再是简单地跟随老师而是变成了一种极致的专注和汲取。
她的眼睛像最精准的雷达捕捉着黑板上每一个符号耳朵像最灵敏的接收器过滤掉一切杂音只留下老师的讲解。
她的笔记记得密密麻麻条理清晰重点突出仿佛要将所有的知识都刻进脑子里。
下课铃声响起她不再是立刻收拾书包而是会迅速整理笔记将不确定的难点圈出来要么追着老师询问要么和赵小娟等几个要好的同学凑在一起讨论直到完全弄懂为止。
她心里憋着一股劲一股必须考好、必须让那鲜红的分数成为这个灰暗家里唯一亮色的劲头。
家里的油灯熄得比以前更晚了。
那如豆的灯火下她瘦小的身影坐得笔直。
除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她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计划:语文课文要提前预习生字词要反复默写;数学练习题要做两遍确保每一种题型都烂熟于心。
困意袭来时她就用力掐自己的手臂或者用冷水拍拍脸。
窗外是凛冽的寒风和寂静的黑夜窗内是她笔下沙沙的、永不停歇的书写声。
这声音成了苏家黑夜里一种微弱却执着的生命律动。
学习之外她主动将触角伸向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吃完饭就钻进里屋看书而是会抢着帮李春燕收拾碗筷、擦拭桌子。
她个子矮够不到灶台就搬来小凳子踮着脚学着舅妈的样子笨拙地刷洗锅碗。
李春燕看着心疼总是拦着她:“光光不用你去看书吧。
”晓光却固执地摇摇头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舅妈我不累您歇会儿。
” 她更加细心地关注着三舅苏卫民的情绪。
卫民虽然每天给她画笑脸但他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并未完全消除。
晓光会在他糊纸盒时搬个小凳子坐在他旁边也不多话只是安静地陪着他偶尔帮他递一下浆糊或者整理一下纸板。
她会把他画的笑脸一张张收集起来用一根细线小心地穿好挂在自己床头的墙上形成了一串独特的“笑脸风铃”。
每当卫民看到这串风铃看到自己画的那么多笑脸聚集在一起他那双时常带着茫然和怯意的眼睛里会闪过一丝微弱的、安心的光。
晓光还会在天气好的时候拉着卫民到院子里晒太阳指着天空的云朵或者墙角的蚂蚁用简单的语言和他交流试图将他从那个封闭恐惧的世界里一点点拉出来。
而她对二舅苏卫东的牵挂和鼓励则化作了最频繁、也最用心的书信。
她没有那么多华丽的辞藻甚至很多字还写得歪歪扭扭但她有自己的方式。
她找来一些干净的、稍微硬挺一点的纸(常常是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空白页)开始给二舅写信。
她的信很多时候更像是一本图文并茂的“日记”。
纸上画满了各种图画:有大舅晚上回来时坐在凳子上累得直捶腰但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太阳写着“大舅辛苦了太阳公公夸你棒!”;有舅妈在灯下缝补衣服旁边画着一颗红心写着“舅妈的手是魔法手”;有三舅糊纸盒旁边画着他每天送给自己的那个标准笑脸写着“三舅今天笑了十次!”;还有她自己伏案学习的侧影旁边是张一百分的试卷(有时是想象的)写着“二舅我又考了一百分!”…… 在画的空隙和背面她会用铅笔工工整整、一笔一划地写上她想说的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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