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鳞1937我在敌营当大佬第92章 军统的赞赏
傅仁宗暴毙狱中的消息像块大石头投入黄浦江涟漪一圈圈荡开自然也荡到了某些隐秘角落。
陈晓像往常一样在下班后故意绕了一段路经过那个熟悉的法租界老旧报亭。
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信号——一张贴在公告栏角落的、褪了色的戏曲海报被人撕掉了一个小角露出了下面稍新一层的纸面。
死信箱内有信。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微微加速但步伐没有丝毫改变。
他像个真正的路人在报亭买了份刚出的《申报》借着付钱和整理报纸的功夫手指极其隐蔽地探入木质广告牌后那道熟悉的缝隙。
触感传来——一个微小的、卷得紧紧的药丸大小的纸卷。
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卖报的老头打着哈欠对眼皮底下的暗流涌动毫无察觉。
回到相对安全的宿舍反锁好门拉上窗帘他才在台灯下展开那个小纸卷。
上面是用密写药水写下的一行简短密码需要特定的显影药水才能阅读。
他熟练地调配好药水用细毛笔蘸取轻轻涂抹在纸条上。
字迹逐渐显现译成明文后内容如下: 夜莺:傅逆伏诛大快人心上峰甚慰。
此举极大打击伪政权气焰振奋我方士气。
你是否知悉内情?可否接触推动此事之力?盼复。
渔夫。
夜莺是陈晓在军统的代号。
渔夫则代表戴笠。
看着这寥寥数语陈晓的心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
大快人心、上峰甚慰、振奋士气……这些词汇像微弱的光照进他独行的黑暗隧道带来一种扭曲的、冰冷的成就感。
自己冒着巨大风险做的事情得到了自己人的肯定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是谁做的。
这是一种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孤独的满足感像偷偷舔舐伤口的野兽。
但另一方面是否知悉内情?可否接触推动此事之力?这些问题又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他那点微弱的欣慰。
军统果然注意到了并且试图追查背后的力量。
他们想知道是哪个友方势力或者内部派系出手希望能建立联系甚至加以利用。
我能说什么?难道回复报告渔夫此事乃卑职一手策划借日本主子之手清理门户顺便帮你们省了颗子弹? 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任何横向的联系和暴露都是潜伏者的大忌。
他这条线必须保持绝对的干净和单向。
他走到洗脸盆前划燃一根火柴。
橘黄色的火苗舔舐着那个小纸卷它迅速蜷缩、焦黑、化为细小的灰烬落入水中搅散消失无踪。
就像傅仁宗那条命烧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然后他坐回桌前拿出密写药水和极薄的纸条开始撰写回信。
措辞必须极其谨慎既要回应嘉奖保持价值又要完美地隐藏自己不提供任何可能引火烧身的线索。
渔夫:傅逆之死坊间传言甚多皆云其内部倾轧或日人卸磨杀驴内情不明。
属下身处分析岗位难接触行动层面亦未侦测到有明显之外部力量介入迹象。
恐系日伪内部矛盾爆发所致。
我会继续留意相关动向。
夜莺。
他的回复完全撇清了自己与此事的关系将傅仁宗的死因归结为日伪内部狗咬狗——这本身也是部分事实他只不过是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他再次强调了自己岗位的限制性无法提供更多信息。
这就像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唯一的追光观众为剧情欢呼却不知道导演和主演都是同一个人而且正躲在厚重的幕布后面用最平静的语气否认这一切。
一种巨大的荒诞感和孤独感包裹着他。
军统的赞赏像是一杯隔夜的苦茶喝下去之后喉咙里只剩下满嘴的涩味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属于黑暗的凉意。
他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不被理解的甚至在未来可能被清算的。
但他别无选择。
再次出门趁着浓重的夜色他将新的密信投入了另一个备用的死信箱——一个废弃邮箱底部的夹层。
整个过程快如鬼魅融入了上海滩夜晚模糊的背景噪音里。
回来的路上夜风带着黄浦江的湿气吹在脸上有些凉。
他拉了拉风衣的领子觉得胸口那股发闷的感觉并未消散反而更加沉重。
远远地能看到梅机关大楼几个窗口还亮着灯像巨兽窥伺的眼睛。
黑木那双怀疑的眼睛似乎也在这夜色中若隐若现。
军统的赞赏并未带来丝毫轻松。
它更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提醒着他所处的双重囚笼。
他加快了脚步。
前方的路在夜色中看不清楚只有更多的危险和更深的孤独。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
这条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来自自己人的消息会是嘉奖还是……子弹? 喜欢潜鳞1937:我在敌营当大佬请大家收藏:()潜鳞1937:我在敌营当大佬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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