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岁月妯娌大战第10章 隐秘的孕事
煤油灯芯燃得“噼啪”响昏黄的光把堂屋的八仙桌照得一半亮一半暗。
赵金凤端着搪瓷碗的手在半空顿了顿碗里的红糖姜汤晃出细小的涟漪她往楚瑶炕边凑时蓝布围裙蹭过炕沿的灰却没像往常那样骂“脏东西”只轻声说:“趁热喝发发汗省得着凉。
” 林薇坐在炕梢纳鞋底线穿过粗布的“嗤啦”声突然停了——她看见赵金凤给楚瑶掖被角时枯瘦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楚瑶的腰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跟从前那个摔碗骂“不下蛋的鸡”的婆婆判若两人。
夜深得能听见院角老槐树的落叶声林薇和楚瑶并排躺着被面下的腿都绷得紧。
楚瑶的呼吸忽然顿了顿侧过身对着林薇声音轻得像落在被上的绒毛:“你是怎么……怀上的?”尾音飘得软没说完的话都藏在黑暗里。
林薇的指尖在被面上抠了抠指甲缝里还沾着白天纳鞋底的麻线。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窗外的月亮躲进云里才哑着嗓子开口:“上个月那场暴雨西厢房漏得厉害地上的泥水能漫过鞋尖……” 她没说的是那天夜里宋卫国蹲在炕边把唯一的干毯子裹在她身上自己冻得打哆嗦最后实在没处去她看着他冻得发紫的耳朵鬼使神差地往炕里挪了挪:“上来挤挤吧。
”雨声砸在屋顶的“哗啦啦”声盖过了心跳宋卫国的体温透过粗布褂子传过来烫得她整个人都僵着那是她嫁过来两年第一次没把他推下地铺。
后来宋卫国还是睡地上只是偶尔她纳鞋底到深夜他会默默递杯热水水温总刚好不烫嘴。
她偷偷从卫生所开的避孕药藏在枕头芯里可上个月整理床铺时发现药片受潮黏在了一起——原来有些事早就在她没留意的时候偏了方向。
“你呢?”林薇反过来握住楚瑶的手指尖触到一片冰凉楚瑶的手心里全是汗。
楚瑶的肩膀突然颤了颤她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发涩:“他喝醉了……”那天宋卫东从镇上赌完回来满身酒气撞开房门她把藏在枕头下的剪刀攥得指节发白可宋卫东抓住她手腕时力气大得像要捏碎骨头酒气喷在她脸上呛得她眼泪直流。
“我故意把床单弄脏故意说身子不舒服可那天……”话没说完眼泪就顺着眼角淌进了枕套把粗布浸得发潮。
两只手在被面下越握越紧。
林薇想起楚瑶总在经期把床单洗得特别勤想起她枕头下那把磨得发亮的剪刀;楚瑶也想起林薇总在宋卫国睡地铺时悄悄把毯子往他那边挪半寸想起她藏在枕头芯里的药瓶。
原来她们都在同一片屋檐下守着各自的隐秘熬着相同的夜。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楚瑶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还平坦的小腹那里像藏了颗小小的种子让她既慌又软眼泪又涌了上来。
林薇望着屋顶漏雨留下的暗痕黑暗里忽然笑了笑眼角却沁出湿意:“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挑开了两人心里的结她们在黑暗中相视而望没说话却把彼此的手攥得更紧了。
第二天清晨的小米粥里赵金凤破天荒地卧了两个荷包蛋。
她把碗往楚瑶面前推时眼神飘了飘又往林薇那边递了递最后还是把碗放在两人中间:“你们分着吃都补补。
”转身去灶房洗碗时林薇看见她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腰——那里也曾鼓过十月怀胎的弧度只是岁月把痕迹磨平了。
宋老实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袋锅的火星明灭。
宋卫国走过去时他把烟袋杆往儿子手里塞了塞压低声音说:“你妈是盼孙子盼疯了这辈子就遗憾没生个闺女如今见你们怀了心就软了。
”烟味飘进宋卫国鼻子里他望着灶房里母亲的背影忽然红了眼眶。
平静的日子没撑多久县邮局的绿自行车停在宋家院门口时全村的人都围了过来。
邮递员喊“林薇、楚瑶取成绩单”时林薇的指尖抖得厉害拆开信封的瞬间“全县第三”四个字刺得她眼睛发疼楚瑶凑过来看手里的信封“啪嗒”掉在地上——她也考上了分数过了本科线。
赵金凤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捡起信封揉得皱巴巴的:“怀着孕还上什么学?在家好好待产!难道要把我宋家的种生在外地?”声音喊得响却没人看见她转身时往眼角抹了把什么。
宋卫东把烟袋锅往地上磕得“砰砰”响唾沫星子溅在地上:“我宋卫东的孩子哪能没娘在身边?你敢去我就……”话没说完他看见楚瑶攥着成绩单的指节泛白像极了那天她攥着剪刀的样子后半句突然咽了回去。
宋卫国站在院角没说话只是看着林薇眼里的失落像潮水似的漫上来。
林薇对上他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她知道宋卫国一直偷偷攒钱说等她考上了就送她去县城。
转机来得比谁都快。
三天后县教育局的干部踏着积雪走进宋家灰呢大衣上还沾着雪粒子。
“学校说了”干部推了推黑框眼镜“你们俩可以保留学籍先把孩子生下来明年再入学学校会给你们留着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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