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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宿主只想以身许国第4章 你说老子妻子是凤命那老子就是皇帝4

金箔朱砂耗用无数文书上的辞藻极尽华丽仿佛要将整个王朝最后的气力都灌注到这场婚礼的排场之中。

“李昱快!把这份给幽州都督府的嘉奖令再抄十份!要用泥金笺!”长史陈大人额上见汗声音嘶哑将一卷文书拍在李昱案上。

嘉奖的理由牵强附会无非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某次小规模接触战中“挫敌锐气”赏赐却丰厚得惊人。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太子大婚前尽可能拉拢各方势力用财帛堵住他们的嘴粉饰那千疮百孔的太平。

李昱默默接过铺开昂贵却带着股霉味的泥金笺开始抄写。

笔下是锦绣文章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他昨日去库房领用笔墨时亲眼看到守库的老吏对着空了大半的库房唉声叹气嘴里嘟囔着“最后的家底都要掏空了……胡人的马蹄声都快听见了还搞这些虚的……” 更让他心惊的是今日午后他奉命将一批“劳军”的文书送往兵曹。

兵曹衙门里一派混乱几个将领模样的人正围着地图争吵不休面红耳赤。

“……刘渊的前锋已过轵关!离洛阳不到三百里了!还守什么守?” “放肆!未战先怯该当何罪!太子大婚在即岂能动摇军心?” “军心?现在还有军心可言?你看看外面那些兵饿得都快拿不动刀了!” “京城防务必须加强!至少要把西面的几个隘口……” 争吵声戛然而止因为有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李昱。

所有目光瞬间投来带着警惕与审视。

李昱低着头快步将文书交给主事官员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回程的路上他刻意绕了一段远路经过平日较为冷清的西市。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还算有序的市集如今挤满了面黄肌瘦、拖家带口的流民哭喊声、哀求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他们大多是从北面并州、司州等地逃难而来的带来了战争最直接、最残酷的气息。

一队盔甲歪斜、士气低落的巡城兵士勉强维持着秩序但眼神麻木对眼前的惨状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城墙根下增加了巡逻的兵丁盘查也比往日严格了许多但那种紧张感更像是恐惧来临前最后的虚张声势。

洛阳城这座曾经的皇皇帝都如今就像一件华丽却已被蛀空的锦袍太子的大婚是绣在上面最后一朵鲜艳的花试图掩盖底下正在迅速蔓延的破败与腐朽。

傍晚李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陋巷小院。

院门比往日关得更紧奶娘开门时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忧惧。

“郎君您可算回来了。

”奶娘压低声音“今日外面乱得很好多逃难的人涌进来听说……听说北边打得厉害官军又败了……” 李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院内王颜可正坐在小凳上就着最后的天光翻看一本李昱的地理志。

她抬起头看向李昱目光在他沾染了尘土的官袍和疲惫的脸上停留片刻。

“局势……是不是更坏了?”她轻声问语气不是猜测而是陈述。

李昱叹了口气在她对面的门槛上坐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

他将今日在兵曹听到的争吵、在西市看到的流民景象简略地说了一遍。

他没有添油加醋但事实本身已足够触目惊心。

王颜可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描绘的黄河水道图。

听完她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轵关一失洛阳西面无险可守。

刘渊骑兵迅疾若不顾疲敝星夜兼程快则十日慢则半月兵锋便可直抵洛阳城下。

” 她的分析冷静得可怕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李昱的心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沉下去。

十日半月?那场举朝瞩目的太子大婚还能如期举行吗?就算举行了又能如何? 王颜可的嘴角再次浮现出那种冰冷的、略带嘲讽的弧度:“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一场婚礼即便有‘凤命’加持又怎能挡得住真正的刀兵?”她顿了顿目光投向院墙之外仿佛能穿透土坯看到那座正在做最后狂欢的皇城“现在最担心的恐怕不是城外的胡骑而是城内的……自己人。

” 李昱一怔:“自己人?” “嗯。

”王颜可的声音更低了像耳语一般“你说兵将在争吵流民在涌入守军士气低落……这等时节若有人以为奇货可居或想趁乱……‘献城’以求富贵又或者干脆紧闭城门将太子和那位‘真凤’当作……献给新主的见面礼也并非不可能。

” 王颜可又一次惊艳了李昱。

王颜可想得对只顾着担忧外敌却忘了最致命的刀子往往来自内部!在绝对的恐惧和利益面前忠诚是何等脆弱! 他看着王颜可昏暗中她的侧脸轮廓清晰而冷静。

这个女子她对人性之恶、对权力倾轧的洞察都非常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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