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秦始皇是个女儿控来着第五百三十一章 风雪之中
这种带着雪风的凛冽持续到了《吕氏春秋》出现。
咸阳沸腾了各方蠢蠢欲动。
原本估计五日内解决的事被拖了半个月。
她等不了赵嘉也等不了。
虽然李贤挂了提审的牌子但他毕竟也是个阶下囚。
她找了理由曾是李斯副官的廷尉丞紧赶慢赶来了。
许栀这才迈出关她这间牢房。
起身时双腿因一日跽坐太久酸痛麻木关节咯咯作响她立身极力站稳。
“永安殿下这边请。
”狱监恭敬地在前头提着灯作引不敢怠慢。
两个面生的侍女为她换回了往日的衣袍。
牢房之中还有这种审讯室织花地毯案桌甚至还有屏风一切妥帖干净全然可算作是个典雅之地。
“殿下稍待。
” 这句话说了那两个侍女掩上门就走了许栀后知后觉昔年秦国招揽贤才或是派游说之士强硬些的下狱不肯就这样一番周全。
坠在她身侧那组佩玉摇晃了一下又一下叮叮玲玲发出好听的声音徐徐檀香一缕又一缕从博山炉中溢出。
许栀怔愣了会儿正看那风如有如无地吹起纱帘薄如蝉翼的纱又带着绵绵湿润的潮意炭火又烧着不冷恍然在梦中。
不知为何她想起常年这纱之后的人来。
他当少傅时清冷不善的言辞就是从这样的略带黑的屏风之后响起。
旁人只道是永安专横霸道可曾知道张良刚入秦时何等的桀骜不屈要她百般求好才换得他一点好脸色。
她想起了不该想的事赵高说陈平一早就知道张良没有失忆。
陈平和张良两人关系好是历史上板上钉钉。
她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张良揣着过去全部的记忆坦然地娶妻生子。
那她算什么? 嬴荷华。
亡国灭家不仅算仇人之女还算敌人。
是啊他从来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念头只为在博浪沙那一击。
她眼角微微湿了在醴泉宫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想的吗? 难怪他说什么也不肯停。
她已经配合又配合可他只一味压制她掌住她不准她乱动分毫。
即便她哭了他片刻也不退让。
也许那本不是情到浓处该有的反应而是蓄意报复。
报复?那又为何要在她喝下紫茄花的时候那般苛责。
…… 她头晕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当她是什么?复仇的工具? 光忽然动了一下。
来人掀开帘映出修长的影子紧接着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博山炉中的香灰被人踹倒了。
有人握住她纤细的腕将她从斜榻上扯起来透过两帘纱他身上常年带着的冷气还是袭了去。
“公主蠢到希望廷尉丞那老家伙来审你也偏要躲着我?” 人虽隔着纱可那声音轻佻些微怒意尽是不满。
许栀这下彻底清醒了。
“李贤。
” 他手一掀入了帘看到她换了往日外出的袍服手里握着块玉佩玉色偏白复杂卷纹路勾勒着。
他被她弄去处理过韩地之务自然清楚一看就是贵族的东西想也不想就知是张良在时送的。
“看来是到这狱来触景生情了这么想着他?”这话很是刻薄。
见她蹙眉李贤痞气笑笑正要俯下身来坐在这榻前。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滚出去。
” 俨然是命令的口吻。
仿佛沦为阶下囚的只有他一个。
木质踏板一重李贤也算知道这是咸阳狱遵守了点儿臣子的规矩不然他早就着在楚地时作风往她榻上睡。
她不满却知她打不过他便伸出只脚飞快用脚尖踢开落在她鞋上的半截袍子还怨愤地踩了他衣角一脚。
岂料李贤突然转过头来他盯着她并未发现她的小动作“怎么。
公主有本事把人放在手心里耍得团团转却禁不起一点儿欺瞒?陈平可为了你整日跑来劝去” 他轻笑一声“还算他有本事竟然让吕泽真把东西拿出来了。
” 许栀听得这消息心里总算舒坦了点。
他说话时候她一直盯着他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想问个为什么。
“为何同意吕泽这样做?” 他眯起眼看了眼她“你说为什么?” 许栀把他推远了点:“因为那可能不是《吕氏春秋》而是预言书你欲图借我之手撇清自己。
” 李贤嘴角一勾“臣知公主想让赵嘉早日下葬不如与臣做一交易。
” 李贤以为她会说几个回合才肯同意。
“公主不问是何交易?” 她从榻上立了身看着他“你敢开口想必已有所布既能成我所求何故要与你多加争执。
不过人证文书印鉴缺一不可。
” “文书印鉴好说这人证公主以为臣选何人为好?” 许栀垂眼看他“赵高。
” 这么些年下来她已经算得上是个政治家。
这么半个月关下来她洗去了怒极的神色调转过来与他谈论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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