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和疙瘩第61章 旧楼的午夜琴声
我租的老楼藏在巷尾最深处灰扑扑的墙皮剥落着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像结痂的伤口。
整栋楼只有六层我住顶层爬楼梯时总觉得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撞来撞去最后又缠在脚踝上沉沉的。
搬来那天是阴天房东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攥着黄铜钥匙的手一直在抖反复叮嘱:“晚上十一点后别出门也别扒着窗台往下看。
”他的声音裹在潮湿的空气里黏糊糊的我只当是老人的迷信笑着应了没放在心上。
收拾完房间已是傍晚我推开窗透气风里裹着老槐树的涩味——楼下院子中央那棵树得两人合抱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到三楼叶子密得能遮住半扇窗。
我往下扫了眼除了一楼房东家亮着灯二到五楼的窗户全是黑的玻璃上蒙着厚厚的灰有的还裂着蛛网似的缝像蒙尘的旧眼睛。
搬来前我特意问过中介他说这楼偏住的人少除了我和房东再没别人。
直到入住第三晚凌晨一点我被一阵声音拽出了梦乡。
不是楼下的车声也不是风刮窗户的响是钢琴声很轻像隔着层湿棉花每个音符都滞涩地拖着尾音断断续续从楼下飘上来。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房间里还留着白天晒过的被子味可那钢琴声却带着股凉意顺着门缝钻进来绕着我的耳朵转。
我走到窗边窗帘没拉严留了道指宽的缝。
月光从缝里挤进来在地板上投了道细长的光像根银线。
楼下的老槐树静悄悄的叶子纹丝不动只有月光洒在树干上把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像趴在地上的人。
钢琴声还在响这次我听清楚了是《致爱丽丝》可调子慢得吓人本该轻快的旋律沉得像浸了水每弹一下都像有东西往我心里坠。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三楼的窗户亮着灯。
那扇窗我白天特意留意过玻璃裂着三道蛛网纹窗框上积的灰能埋住指甲窗扇是关死的还钉着块旧木板。
可现在昏黄的灯光正从玻璃裂缝里透出来晕在楼下的水泥地上像摊化不开的黄油。
钢琴声就裹在那片光里一圈圈往我耳朵里钻调子越来越慢越来越沉像是有人在琴键上绑了石头。
我猛地攥紧窗帘指节泛白。
后颈一阵发凉像有人对着我的脖子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疑惑去找房东。
他正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落在木头上的声音“咚、咚”响震得地上的草屑都在跳。
我刚问“三楼是不是住了人”他手里的斧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白得像纸连嘴唇都在抖:“你……你听见什么了?” 我把昨晚的事说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三楼以前住过个学钢琴的姑娘十七八岁长得白净。
三年前夏天半夜从窗台掉下去了警察来查了好久没找到原因只在窗台上发现了几道指甲抓过的印子……”他顿了顿抬头看我时眼睛里满是慌:“从那以后每到半夜就总有人听见钢琴声还有人看见三楼亮灯。
之前住六楼的人住了没半个月就跑了说……说看见过穿白裙子的影子在窗台上晃。
” 我后背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流。
当晚我就想搬可房租交了三个月中介说退不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住。
接下来的几天钢琴声每晚准时响起都是凌晨一点都是那首走调的《致爱丽丝》。
我开始失眠把沙发推到窗边堵着又在门缝里塞了棉花可那声音还是能钻进来像附在耳边的呢喃半夜里总让我觉得有人站在床边盯着我的后背看。
第七天晚上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攥着手机屏幕亮着调到拍照模式——我想拍张照片看看三楼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算是鬼我也要看清楚它长什么样。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和楼下的钢琴声混在一起。
我蹑手蹑脚走到沙发边慢慢移开一点缝隙刚把手机镜头凑到窗帘缝前钢琴声突然停了。
像被人猛地掐断了脖子。
院子里的老槐树叶还是一动不动月光像霜一样铺在地上白得晃眼。
我盯着三楼的窗户那扇裂着纹的玻璃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光连之前积在窗框上的灰都显得比白天更厚了。
“是不是你在看我?” 一个很轻的女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带着点潮湿的凉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我猛地回头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了晃露出后面的墙——墙上我昨天贴的海报不知什么时候卷了边角上还沾着点透明的水痕。
我攥着手机的手开始抖屏幕上的拍照界面晃得厉害。
等我再转过去看窗台时三楼的窗户亮了。
不是之前的昏黄灯光是惨白的光像医院的无影灯刺得我眼睛生疼。
光里站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背对着我头发很长黑沉沉地垂到腰际发梢还滴着水在窗台上积了一小滩。
她的手指放在窗沿上一下下轻轻敲着节奏和之前的钢琴声一模一样“嗒、嗒、嗒”慢得让人心里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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