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64章 梆声不息
一九九八年的冬天大兴安岭的红旗林场像是被世界遗忘的一角。
大雪封山已有月余皑皑白雪覆盖了绵延的山峦、虬结的树冠以及那条唯一通往山外的土路。
林场里几十户人家的木刻楞房檐下挂着冰凌烟囱里冒出的稀薄炊烟几乎是这片死寂天地间唯一的活气。
这里即将被废弃的消息早已传开年轻力壮的要么南下打工要么搬去了山外的镇子只剩下些故土难离的老人和少数几个像张野这样因着各种缘由暂时困在此地的职工。
张野是顶替他姨父的关系进来的一个在城里长大的青年习惯了街巷的喧嚣和人群的暖意被扔到这冰天雪地、举目皆荒芜的老林场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点未褪尽的少年意气以及对这片古老土地及其规矩的全然不信。
他被安排了个相对轻省的活儿——守夜。
看守林场东面那片巨大的木材堆积区。
堆积如山的原木粗的需两人合抱细的也赛过碗口层层叠叠在雪地里露出深褐或灰白的断口像一片被冻结的巨兽骸骨巢穴。
木材堆之间留下几条供人行走的小道深夜里风穿过这些缝隙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交接班时老伐木工李大山特意多待了半小时。
李大爷在林场干了一辈子脸上的皱纹如同老树的年轮刻满了风霜。
他腰板依旧挺直但眼神里总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对这片山林的敬畏。
“小子”李大爷把一根油光水滑、沉甸甸的枣木梆子塞到张野手里梆子一头挂着个同样包了浆的木槌“规矩就一条简单但也最要紧。
”他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
“知道李大爷每半小时敲一次梆子沿着木材区巡逻一圈不能停直到天亮交班嘛。
”张野接过梆子随手掂了掂有些不以为意。
李大山的目光锐利起来盯着张野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是直到天亮是子时之后!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点这四个钟头尤其不能停!一秒都不能差!” 张野被老头子的严肃劲儿弄得有些发毛嘴上应着:“嗯呐记下了。
” “别不当回事!”李大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这梆子声防的不是偷木头的贼这年月谁还稀罕这几根木头。
这声音是敲给山里那些‘东西’听的。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扫过窗外沉沉的夜色压低了声音“让它们知道这儿还有人醒着守着规矩让它们……别靠近。
” “东西?啥东西?”张野扯了扯嘴角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
“说不清也最好别见着。
”李大山摇摇头“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自然有它的道理。
记住喽敲梆子的时候心要诚步子要稳。
间隔那半小时你可以回岗亭里暖和暖和但绝对不能打盹更不能睡死过去!精神头必须提着!这林子里有些玩意儿就专挑人精神松懈的时候摸上来。
” 岗亭是个不到四平米的小木屋里面有个烧得通红的铁炉子靠墙放着一条长凳。
亭子外北风卷着雪沫一下下拍打着木板墙发出沙沙的声响。
前半夜张野还算尽职。
他对照着墙上那只老旧的挂钟每隔半小时就提着梆子出去沿着木材堆之间的固定路线走一圈手里梆子“梆!梆!梆!”地敲响声音在空旷的雪野里传得很远又迅速被浓密的树林和厚厚的积雪吸收显得有些沉闷、孤单。
敲完一圈回到岗亭靠着炉子烤烤火搓搓冻得发麻的手脚时间倒也过得不算太慢。
但到了后半夜尤其是子时过后困意和寒冷就像两把钝刀子交替切割着他的意志。
室外气温恐怕早已降到零下三十度以下即使穿着厚重的棉大衣、戴着狗皮帽子那寒气也像针一样无孔不入地往骨头缝里钻。
炉火带来的那点暖意离开岗亭不到一分钟就消散殆尽。
凌晨一点半他强撑着完成了一次巡逻和敲梆。
回到岗亭看着挂钟上那缓慢爬行的指针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
窗外是死一样的寂静连风声都仿佛停了。
只有木材堆偶尔因极寒收缩发出“嘎吱”一声脆响。
“真他妈受罪……”张野嘟囔着往炉子里添了块柴“这鬼地方能有啥东西?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少敲一次还能天塌了不成?” 凌晨两点该敲梆的时刻他看着指针一点点挪到位置心里挣扎着。
最终惰性和那点城市青年对“迷信”的蔑视占了上风。
“就一次就偷这么一次懒。
眯瞪半小时两点半再出去敲谁知道?”他这么想着把梆子和木槌放在脚边裹紧了棉大衣靠着温暖的炉壁闭上了眼睛。
炉火的烘烤和极度的困倦很快将他俘获意识迅速沉入一片混沌的温暖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一阵异常清晰的声音将他从半梦半醒间猛地拽了出来。
“喀嚓……喀嚓……喀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64章 梆声不息来源 http://www.njjqfk.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