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41章 烟筒里的绣符
十月的东北早霜已经把靠山屯的玉米叶子冻成了焦黄色。
我叫陈砚刚从深圳辞了职回屯子处理爷爷留下的老宅 —— 爷爷走在去年冬天这房子空了快一年院里的积雪化了又冻把土坯墙根泡得发酥连院角的苞米楼子都歪歪斜斜的像个随时要倒的糟老头子。
老宅在屯子最西头挨着后山平时没什么人来。
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一股混着霉味、土味和旧木头味的寒气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了两声。
屋里的土炕凉得像块铁板炕席上落满了灰只有炕梢那只红漆木箱还立着是爷爷当年装衣裳的箱角的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白木摸上去冰凉。
头两天收拾屋子倒没什么异样。
直到第三天早上我蹲在院门口劈柴火眼角余光瞥见房顶上的烟筒 —— 那烟筒是用黄泥和砖垒的年头久了表面裂了不少缝此刻竟慢悠悠地冒着烟。
我手里的斧子顿了一下心里犯嘀咕:这房子空了一年我回来这几天也没烧炕烟筒咋会冒烟?风是静的连院门口的杨树枝都没晃那烟却直直地往上飘淡灰色的裹着点说不清的怪味不像柴火烟的焦香也不像煤烟的呛人倒有点像…… 皮肉烤焦的糊味。
「看错了吧?」 我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时烟没了烟筒口只剩一圈黑黢黢的痕迹像是从来没冒过烟。
我以为是自己刚回来还没适应屯子里的冷犯了眼晕没往心里去捡起斧子接着劈柴可那股淡淡的糊味总在鼻尖绕着挥之不去。
到了第五天我又看见烟了。
那天我起得早天刚蒙蒙亮就听见房后传来 「沙沙」 的声儿像是有人在扫雪。
我抄起手电筒往后院走没看见人却看见烟筒又在冒烟 —— 这次的烟比上次浓糊味也更重呛得我嗓子发紧。
我绕到房檐下抬头盯着烟筒口那烟顺着裂缝往下渗在砖上留下一道道灰黑色的印子像眼泪似的。
「邪乎了。
」 我摸出手机给屯里的王奶奶打了电话。
王奶奶是看着我长大的爷爷走后她常来帮着照看老宅知道不少屯子里的老事儿。
电话接通后我把烟筒冒烟的事儿说了王奶奶在那头沉默了半天才开口:「你别瞎瞅那烟筒邪乎老辈传下来的忌讳你个城里娃不懂。
」 「啥忌讳啊?」 我追问。
「你爷爷没跟你说过?」 王奶奶的声音压得很低「那烟筒不是普通的烟筒当年盖房子时找萨满看过说后山的『东西』容易往屋里钻得用烟筒挡着。
你爷爷年轻的时候也遇见过烟筒冒烟的事儿后来请人做了场法事才消停了。
」 「那烟里的糊味是咋回事?」 「别问了!」 王奶奶突然提高了声音「你赶紧收拾收拾把房子卖了离开屯子别管那烟筒的事儿不然要出人命的!」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留下我拿着手机站在冷风里发愣。
我心里没底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走 —— 爷爷一辈子老实巴交从没跟我提过什么萨满、忌讳这烟筒里肯定藏着事儿。
我决定找个人帮忙一起去看看烟筒里到底有啥。
屯子里有个叫李叔的以前跟爷爷一起伐过木胆子大懂点木工活。
我拎着两瓶二锅头去了他家李叔正在院里喂猪看见我手里的酒笑着接过:「你这娃回来咋不早说?」 我把烟筒的事儿跟他说了李叔脸上的笑一下子没了手里的猪食瓢 「啪嗒」 掉在地上:「你说那烟筒冒烟?还带糊味?」 「嗯都看见两回了。
」 李叔蹲在地上摸出烟袋锅子抽了起来烟丝的火光明明灭灭:「那烟筒我可不敢碰。
前儿个我家驴瞅着你家那方向直叫唤半夜还踢栏邪性得很。
你爷爷当年请萨满做仪式我去帮忙搭过架子看见萨满往烟筒里塞了块布说那布能镇住『东西』要是布没了烟筒就会冒烟那糊味…… 是『东西』在闹。
」 「啥『东西』啊?」 「不知道萨满没说就说不能提提了要招灾。
」 李叔磕了磕烟袋锅子「我劝你还是听王奶奶的赶紧走别瞎折腾。
」 李叔不肯帮忙我又找了屯里几个年轻人可一听是我家那烟筒都摇头说不去说小时候听大人讲那宅子旁边的后山早年间死过不少人怨气重。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来 —— 我从镇上买了个折叠梯又带了手电筒、手套和撬棍打算趁白天爬上房顶拆开烟筒看看。
爬上房顶那天风特别大刮得房瓦 「哗啦」 响我趴在房顶上手紧紧抓着烟筒生怕被风刮下去。
烟筒比我想象的粗直径得有两尺表面的黄泥一抠就掉露出里面的青砖。
我用撬棍慢慢撬开最上面的几块砖一股浓烈的糊味瞬间涌了上来比之前闻到的重十倍呛得我眼泪直流胃里也翻江倒海的。
我缓了缓打开手电筒往烟筒里照 —— 里面黑漆漆的全是烟灰厚厚的一层沾在砖上硬得像石头。
我伸手进去摸指尖碰到个软乎乎的东西不是烟灰的质感倒像是布。
我心里一紧慢慢把那东西拽了出来 —— 是一块巴掌大的布片黑黢黢的被烧得焦脆边缘还挂着点没烧完的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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