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39章 冰下的黑发祭
九十年代的靠山屯窝在松花江甩弯儿的那片山坳里像是被飞速前进的世界随手遗落的一粒纽扣陈旧安静封冻在时光里。
一入了冬大雪封山白毛风一刮就是好几天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那种能吞噬掉一切生机的、死气沉沉的白。
屯子紧挨着的松花江平日里奔腾咆哮的江水到了这时节也服了软被冻成一块硕大无朋、坚硬如铁的冰坨子江面平整得像打谷场映着惨白的日头泛着一种清冷的寒光。
张永贵裹紧了他那件油渍麻花、硬得能立起来的老羊皮袄踩着能没过小腿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江心走。
他是屯子里有名的渔把式四十有五的年纪大半辈子都耗在这条江上。
江里什么鱼在哪儿猫冬哪个冰窟窿能捞出最肥的“三花五罗”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今天这心里头却像是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地蹦跶一股子没来由的心慌搅得他眉心直跳。
这冷邪性。
不光是皮肉感觉到的冷那风像是长了看不见的细针专往骨头缝里钻。
四周静得出奇除了他自己脚踩积雪发出的“嘎吱”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就只剩下风掠过空旷江面时那种空洞又尖利的呼啸。
江面上的雪被风刮得溜平像铺了一层白毡子底下那幽蓝的冰层深不见底仿佛凝固了另一个世界的秘密。
他选了个老位置离岸边足够远江心水最深的地方。
放下肩上的冰镩、捞网和麻袋他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早已冻得麻木的双手攥紧了冰镩那冰凉刺骨的木把。
镩子尖利的头子抵在冰面上他弓起腰全身的重量压上去开始一下、一下地凿。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江面上传出去老远又被更大的风声吞没显得格外孤独。
冰屑四溅打在脸上生疼。
每凿一下他都觉得脚下的冰层似乎在微微震颤一种极其细微的、来自极深之处的回应。
他停下来喘着粗气白蒙蒙的哈气瞬间糊住了眉眼。
他甩甩头把这归咎于自己的力气不如从前和这鬼天气的邪风。
终于“噗哧”一声冰层透了。
一股带着浓重水腥气的冷空气从冰窟窿里冒出来扑在他脸上。
窟窿不大刚好能容渔网下去。
幽暗的江水在冰层下缓缓涌动墨绿墨绿的看久了让人头晕目眩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正悄无声息地向上窥探。
他定了定神把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慌强压下去熟练地将渔网理顺沉入冰冷的江水中。
网绳在手中一点点放下去他能通过绳子上传来的细微触感判断网在水下的姿态。
就在网完全沉底他准备找个背风的地方抽根烟等着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毫无征兆地冰面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尖锐刺耳的“咔嚓”声。
不是冰镩凿击的那种爆裂更像是什么东西从内部被硬生生撕开。
他猛地低头只见就在他脚边不到一尺的地方冰面上凭空裂开了一道缝。
那缝极细极深黑黢黢的一眼望不到底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爪随意划开。
一股比江水寒气更甚的、阴冷刺骨的气息从裂缝里丝丝缕缕地冒出来。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东西。
头发。
浓密、乌黑、湿漉漉的长发像一团纠缠不清的水草又像是某种拥有生命的活物正从那道深不见底的冰缝里缓慢而又坚定地、一股一股地往外涌。
它们滑腻异常带着一股浓郁的、像是河底腐烂了千百年的水草和淤泥混合在一起的腥腐气味迅速缠绕上刚刚沉下去的渔网绳并且顺着网绳像黑色的毒蛇般向上蔓延直逼他握着网绳的手。
张永贵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活了四十多年在江上见过的古怪事不算少捞起过沉河的朽木、无名牲畜的骸骨甚至传说中“镇水”的石兽可从未见过更从未想过会从冰层底下冒出这活人一样的头发!而且是这样浓密这样阴邪! 他下意识地死死攥住网绳想把它拽回来。
但那头发缠绕得极紧并且传来一股巨大的、向下拖拽的力量。
那不是鱼的挣扎也不是水流的冲力那是一种带着明确恶意的、沉甸甸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拉扯。
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拽倒。
冰面湿滑他只能拼尽全身力气双脚死死蹬住冰面身体后仰跟冰缝里的那股力量抗衡。
网绳勒进手心火辣辣地疼冰冷的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来瞬间冻成了冰溜子。
“操他娘的……这……这是啥玩意儿!”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用力而颤抖变形。
那黑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抵抗涌出的速度更快了更多的发丝从冰缝里钻出不仅缠绕渔网甚至开始像藤蔓一样沿着冰窟窿的边缘攀爬所过之处留下湿漉漉、黑黢黢的痕迹散发出更浓烈的腐臭。
它们甚至发出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无数蚕食桑叶般的窸窣声钻进他的耳朵搅得他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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