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傻王爷神医王妃她杀疯了第109章 你烧香我烧账
马蹄铁叩在青石板上的脆响惊飞了檐角栖鸦。
云苏微勒住缰绳时香雪阁后库的浓烟已漫过半条巷子混合着松脂与朱砂的甜腐味直往鼻腔里钻。
她翻身下马玄色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药囊里的银针撞出细碎清响——那是她方才在马背上扯断的为的是腾出双手抱那坛从城楼水窖顺来的冰魄水。
王妃!许怀安带着四名护卫从后追来额角挂着汗后库门锁了! 云苏微没应声抬手将冰魄水砸向雕花木门。
寒潭里千年不化的冰魄混着水液溅开门闩地裂开半指宽的缝。
她伸脚踹在门缝上木片飞溅的刹那后库里翻涌的热浪裹着焦纸味扑出来。
救火!她扯下外袍裹住手抄起院角的水桶往火里泼。
火星子噼啪炸在绣着缠枝莲的衣袖上烫出一个个黑窟窿她却像没知觉似的弯腰从灰烬里扒拉——直到指尖触到半片未燃尽的竹纸泛黄的边缘还沾着暗红印泥。
找到了!她低喝一声将那半本账册塞进许怀安怀里。
护卫们提水的动作顿了顿火光映得她眼尾泛红立刻回医馆用酒浸软纸页天亮前我要看到内容。
许怀安抱着账册的手在抖。
他望着云苏微沾了黑灰的脸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医馆有个妇人哭着说小女儿偷用脂粉后满脸水疱。
那时王妃替孩子敷药时指腹轻轻抚过溃烂的皮肤像在安抚受伤的幼兽。
此刻她眼底的冷比冰魄水更刺骨。
他转身要走又被云苏微叫住。
等等。
她从腰间摸出个小玉瓶若纸页粘连滴两滴这个——我新配的润墨露。
许怀安接过瓶子时碰到她掌心的水疱。
那是刚才扑火时被炭块烫的泡里还凝着血水。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只将药瓶攥得更紧。
后库里的火被扑灭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云苏微站在焦黑的梁柱间望着满地残灰忽然蹲下身。
她捡起半块烧变形的螺子黛黛粉簌簌落在手背上像极了红绡临终前从袖中抖落的那把碎胭脂。
王妃。
影十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七殿下让属下来传话江南商会的银号已被查封所有账本都扣在府衙。
云苏微站起身螺子黛碎在指缝里:太子幕僚的名单呢? 七殿下说抄本已用八百里加急送京城。
影十三压低声音方才属下去药庐找许先生他......他让属下来给您带句话。
账册里有试药女童一栏。
影十三喉结动了动许先生说那些名字......和近三年扬州失踪的二十七名贫家女一个不差。
云苏微的手指骤然收紧。
螺子黛的碎屑扎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
眼前浮现出昨日公堂上那个哭着说我女儿才七岁的妇人——原来她的小女儿不是走丢了是被送进了这吃人的脂粉局成了试药的。
备笔墨。
她转身走向香雪阁前门把名单抄在白绢上贴到定北王府门口。
影十三愣住:王妃这...... 她们的名字不该死在账册里。
云苏微的声音像浸了冰我要让全扬州的人看看那些说女子爱脂粉的人到底把脂粉卖给了谁。
白绢贴出的那天定北王府门前围了三层人。
有老妇人扶着拐杖用指甲在名单上划:这是我家二丫上个月还说要给我捶腿......有年轻郎君攥着名单发抖脖颈青筋暴起:我妹妹说去买头油结果......人群最前排那个撕碎胭脂盒的月白衫妇人突然跪下来额头撞在青石板上:是我蠢! 我嫌她丑才买那些粉...... 砸了那些害人的铺子!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人群如沸水煮开有人抄起路边的石墩有人掀了卖脂粉的担子。
三家最大的脂粉铺瞬间被砸得稀烂染着胭脂的瓷片混着血泪铺了满地。
同一时刻扬州府衙后堂。
离玄烬捏着影十三刚送来的密报指节泛白。
密报最下方是太子幕僚的亲笔批注:此粉可固宠每月加送五十箱。
殿下户部侍郎的人来了。
随从在门外轻声道查账 离玄烬低笑一声将密报折成纸鹤。
纸鹤的尖喙正好戳在二字上:请他去看江南商会的银库——锁都被我砸了账本倒还在。
他抬眼望向窗外定北王府方向的人声隐约传来对了告诉京里来的大人扬州百姓说要替天行道我可拦不住。
随从领命退下。
离玄烬走到书案前铺开云苏微送来的试药女童名单。
墨迹未干还带着淡淡松烟味。
他指尖抚过这些沾着泥土气的名字忽然想起昨夜云苏微在火里扒账册的模样——她的外袍烧出洞露出里面月白中衣火光里像朵浸了血的白梅。
好个云苏微。
他喃喃道你烧的哪里是账是太子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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